讀萊蒙托夫詩
《高加索》的感動「南國的山巒哪,雖在朝霞般的年光命運就從你們的身邊奪走了我,但到此一遊就已把你們鐫刻在心窩:像愛一曲醉人的祖國的讚歌,我愛高加索。」
一曲繚繞心中的戀歌
高加索-俄羅斯蒼茫遼闊大地的明珠,「充滿愛和唯美率性」、「擁有喜樂閒情」、「兼具百般風情,曠世絕美」 的瑰麗山河......11歲的萊蒙托夫就來到這裡,巍巍的山巒、蒼茫的林海、幽靜的山谷,上帝奇妙而又壯觀的創造,撥動著早熟的少年詩人的心弦,他對祖國的愛,深深埋藏進了這山巒之間!兩年後,朝霞般的少年,隨家人來到莫斯科,但高加索,再也不能離開少年的心窩,祖國就是高加索,高加索就是一曲繚繞心中的戀歌!
上帝讓我生在重慶,那就是我的「高加索」!我初戀的情歌!那裡的霧,是那樣縹緲、如紗、如夢,我想撩開,但它藏得更深;那裡的山、紅岩,承載著川人的直率、火熱、激情。我同樣是少年時就離開了它,人生已輾轉好多地方,今天離開故土,好像古時的以色列人,「我們曾在巴比倫的河邊坐下,一追想錫安就哭了。」(詩篇137:1)我一想起長江上游那個古老的山城,我就哭了!我愛重慶,我的「高加索」!
高加索草原發出安慰
「在童年的時候我就失去了母親,
但我恍惚聽得,每當艷艷夕陽西落,
那草原,總把銘心的話語向我傳播。
就為這點,我愛那峭壁險峰,
我愛高加索。」
萊蒙托夫(俄國,1814-1841)的母親在他三歲時過世。出生名門望族的外祖母嫌女婿貧寒,竟然使父子分離,詩人幼小的心靈多麼傷痛,我們難以盡知。然而,上帝又何等眷顧這個祂所造的少年,他竟在夕陽西落的燦爛光華裡,聽見了那高加索大草原發出的愛之安慰語,這種奇妙的愛撫,使詩人的哀慟得以平復,情感得以慰藉,愛得以昇華,我愛「高加索」!
夢想我天上的高加索
生命的痛、苦難,可以使人卑下,可以使人仇恨,可以使人在愛中昇華。我自己在17歲親人逝去時,打開紅綢,看到親人的骨灰,心裡是苦、是難、是抱怨老天。然而,就在那時刻,我的心靈裡忽然發出一個聲音,人不可能一死百了,人死不會如燈滅,人一定有另一種生命形態的存在!多年以後,我清楚了,原來那是上帝天父對我說話,祂要使我的靈魂蘇醒,從地上看到天上。上帝的愛,撫平了我靈魂的掙扎和心靈的傷痛,使我更加愛周圍的人、愛故鄉的家人、愛祂給我預定好的祖國。我愛重慶,我的「高加索」!我更夢想我天上的家,我天上的「高加索」!
「山谷呵,我跟你們在一起時多麼幸福,
五年逝去,但對你們的回憶從未淡漠。
在你們身邊我看見過美麗的秋波;
想起那顧盼,心裡便充滿了春意:
我愛高加索......」
山美、親切、有靈氣
今天讀《高加索》最後一段......鬼斧神工,是創造奇妙。都市的摩天大樓吧,雖然可以顯擺人的驕傲,但很難觸動人的心;儘管人喜歡建造人間的「巴別塔」,但當把這些高高的鋼筋水泥墩子,和上帝原創的山巒、山谷放在一起,還是山美、山親切、山有靈氣。
山谷,詩人的回憶、詩人的夢、詩人的愛人。四處漂移,但還是不能離開心裡,好像早春2月在殘雪中可能露出的第一點新芽,喚醒迎春的心意。小時候我喜歡和爸媽到重慶北碚縉雲山玩,那裡山峰奇妙,樹木鬱鬱蔥蔥,品種豐富,北溫泉泡澡舒服得很,尤其是從山上看下面的嘉陵江,蜿蜒細長,有小船行過,這時我會有各種夢想。多年過去,那時的美好卻忘不了。「近鄉情更怯,不敢問來人。」想到有一天可能再回到重慶,兒時的朋友們都淡忘了,歷史總在珍貴與模糊之間,可能悵然,但可坐在縉雲山的石頭上望小船、看水波,丟幾個石子到河裡,心裡很渴望,家鄉情、故國夢,可能就是在原來的地方,做些小時候作的傻事......我愛重慶,我的「高加索」!
權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