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保守你的心-評電影《包法利夫人》
鋪滿殘葉的陰暗林間小路上,艾瑪披頭散髮茫無目標地奔跑著,頭上密雲不時傳來隱隱雷聲......終於,艾瑪痛苦地倒在路上,面如死灰,絕望又無助......這是電影《包法利夫人》女主人公倒斃前一刻的情景,影片以她的死亡開場,畫面悲涼淒冷,充滿使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的陰鬱氣氛。這部十九世紀法國古典名著今年再次被搬上銀幕,導演以陳舊昏暗的色彩為影片定調,也作為艾瑪不幸一生的底色。
五個丈夫的女人 遇見耶穌
電影之外,歷史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幕:正午的陽光下,主耶穌對撒瑪利亞婦人道:「你已經有五個丈夫。你現在有的,並不是你的丈夫。」撒瑪利亞婦人內心震撼,不由脫口喊出:「先生,我看出你是先知!」此時此刻,這名被點破隱私的婦人,頭一次不再注意自己殘破的人生,而是凝神於面前這位給她全新生命啟示的人。主耶穌進一步對她說:「凡喝這水的,還要再渴。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。我所賜的水,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,直湧到永生。」這婦人丟下水罐,奔回城裡,逢人便說:「莫非,我遇見的是基督?」
艾瑪、撒瑪利亞婦人,兩個同樣在男人中尋找幸福的女人,尋見的是全然不同的命運。
包法利醫生夫人 心已出軌
影片從修道院開始回述艾瑪的一生,她由父親作主,嫁給了鄉村醫生查理•包法利,成為包法利夫人-法國外省中產家庭的主婦,衣食無憂、受人尊敬;同時,也注定遠離時尚,一生過平淡無奇的生活。漸漸地,這樣平靜無浪的日子令艾瑪無聊煩悶,她內心渴望浪漫,渴望熱烈,渴望貴婦般的「高雅生活」,對勤懇努力卻胸無大志的丈夫查理漸生不滿。雖然丈夫寵愛她,並一直對她完全信任。
心思一旦開始晃動,馬上就有誘惑。奸商帶著華麗的衣飾來了,無限量地向她推薦最漂亮動人的服裝;風流倜儻的男人來了,垂涎她標致的容貌。於是,上流社會的晚會、貴族的打獵活動,迷亂了艾瑪的心,從此,艾瑪再也不可能回歸到以往單調的鄉村生活裡了。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地自我把持,只不過是當第一次遭遇風度翩翩的子爵獻媚時,還記得「我結婚了」-儘管她的心已經出軌。
心既然已出軌,一個人還能把持多久?很快,艾瑪先是投入一個富有莊園主的懷抱,想象有朝一日,二人共赴巴黎,日日溫情、夜夜笙歌,不料遭到的卻是無情的拋棄。此後,消沉中的艾瑪並未吸取教訓,當她偶遇舊情人後,不禁再燃愛慾。她像撒瑪利亞婦人一樣,「現在有的丈夫不是丈夫」,盲目地在一個又一個男人中,尋覓完美人生。
沒脫出夏娃邏輯 逾越禁誡
艾瑪自始至終沒有脫出夏娃的邏輯:內心潛伏著不安的、躍出自己現狀的渴求,一種虛幻卻似乎是更加美妙的東西,在不遠處遙遙可望。哦,多麼悅人眼目、多麼可喜愛、多麼智慧美滿!狡猾的蛇,不正是在這裡下手,挑動女人逾越上帝的禁誡嗎?
影片結尾再次回到開始時的場景,經濟破產,愛情幻滅的艾瑪走投無路,服毒自盡,孤獨地倒在空曠的林中,最後一滴淚水流過她的眼角......可悲的是,艾瑪仍然不明白她的命運為甚麼如此?她最初想要的,不就是鮮亮的時裝和熱鬧的晚會嗎?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婚姻出軌、債台高築的地步?走著走著就走到了破產、拍賣、舉目無親的地步?
心靈誠實敬拜神 真正出路
艾瑪的時代,是歐洲社會世俗加深的時期,信仰被忽視,連修道院所教導的都不是聖經,而是貴族的生活方式,再加上商業發展所推動消費主義文化,激發起人們對奢侈生活的嚮往,人心就在金飾銀器的照耀下開始晃動了......而今天,消費大潮洶湧泛濫時,人啊,你要保守你的心!
讀《聖經˙雅各書》的話:「各人被試探,乃是被自己的私慾牽引誘惑的。私慾既懷了胎,就生出罪來。罪既長成,就生出死來。」不禁深為感慨:誠哉此言。在這裡,葬著艾瑪。撒瑪利亞婦人是有福的,她也曾陷在艾瑪同樣的罪裡,但她遇見了主耶穌;主耶穌告訴她要用「心靈和誠實」去敬拜神。這是真正的出路。
影片裡沒有的,你會在聖經裡看見。
嚴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