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同蘇:信仰就是活出生命
劉同蘇,出身於中國紅色世家的「官二代」,曾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人員。在信仰路上,他經歷了從腦(理性)到心(靈性)、從虛幻的轉變到真實的重生,當中顯見神在他身上獨特的恩典-不但突破他作為文化基督徒的框架、塑造了他實質的內在生命,同時不斷以傳遞信仰基本之道為其使命。
知識分子的優越感
劉同蘇牧師同意,「學者」是塊不易開墾的「福音硬土」,要引領他們信耶穌絕非易事,因為那是他曾經走過的路。他坦承:「時至今天,共產黨、無神論已經不再是妨礙學者接受基督信仰的首個主因,物質追求才是真正的絆腳石。以前的學者和學生跟現在的也不一樣了,當時只要跨越兩個基本要點:一、道理講得通,二、能貢獻國家、關懷社會,對兩者有所改變的論調,就能接受,所以,佈道家通常都循這兩個方向入手。可是,現在的情形不同,他們已經不大關心國家或社會,最重要是解決自己的問題,包括生活的壓力、人生的困惑和面對家庭、工作的變遷......因此,更多的關懷、為他們解決現實問題,才是最重要的切入點。」
到底劉同蘇是怎樣進入基督救恩的呢?他笑說:「那是條漫長的路,皆因裡面的『我』太強-先是由出身而來的一種優越感;我們那一代軍隊幹部子弟,在心裡多少都有種高人一等的意識,成年以後,這種優越感又漸漸被知識分子的優越感所代替。」1991年他在耶魯大學法學院做訪問學者時,一個偶然的機會下,他住進了耶魯神學院。「原本是在探索法律和政治背後的文化結構,但來到神學院,一下子有了某種特定的探究方向。在那段時間,我將《聖經》看了一遍,也未有更多的收穫。」他甚至覺得《聖經》中那些遠古的故事極為牽強生硬,並不能用以解釋現今西方的政治和法律制度。
在理性上接受了神
1991年夏天,劉太太從國內來探親。「太太很快便和神學生們熟悉起來,並在他們的建議下去了附近的教會,不久就接受耶穌,甚至決志做一個牧師,翌年她果然來到耶魯神學院學習。原來在神的計劃裡,對太太的安排已經隱伏著對我的規劃。」回頭看,劉同蘇對神巧妙的鋪排,佩服不已。
次年春夏,劉同蘇先後讀了保羅.田立克 Paul Tillich 的《基督教思想史》、《信仰動力學》、《聖經宗教和探索終極實體》,由於受這幾本書影響,開始在理性上接受神。他承認:「神是我們的主宰、也接受《聖經》為生命指南;但那時的信,完全是頭腦裡的觀念活動。後來,為了幫助太太閱讀洗禮這門課的兩本書,結果在自以為讀懂了洗禮意義之後,在1993年復活節洗禮。」劉同蘇坦言,最初的信及至後來受洗,基本上都是讀書的結果。「我進神學院,也是一個文化基督徒的理性決定」-既然有了信仰,就要把信仰在理性上弄清楚。只是,在神學院的第一年,信仰受到巨大的挫折,一時間,原來在理性上黑白分明的信仰突然扭曲了。當時最大的困惑是,既然這邊(教會)和那邊(共產黨)有如此相似之處,我這樣一個共產黨的世家子弟,為甚麼要再趟一次混水呢?」
老傳教士生命見證
一年之後,劉同蘇找個藉口申請停學。然而,神卻在那一年透過一位老傳教士,為他帶來了生命轉變的起點。「牧師介紹我為一位老傳教士教授中文。與老人交往接觸後,使我看到信仰不是理論,而是生命,信仰就是活著。老人並沒有用甚麼高深的理論,來表述和支持自己的信仰,卻在生命中實實在在、自自然然地在每時每刻活出來。」劉同蘇直言,在醫院以外幾乎不曾見過那樣集衰老、虛弱和病殘於一身的老人,與此同時,在年輕人身上也未必能夠洋溢出,像他那樣的青春朝氣和生命活力。「這個理應最需要別人幫助的人,卻以最大的愛心在幫助別人;已經虛弱得在談話中就會昏迷過去的他,卻為我這樣一個罪人徹夜禱告。已經八十多歲高齡,且有語言機能的障礙,卻為了要向附近的中國人傳福音而學習中文。」由於老人的生命見證,耶穌對劉同蘇已不再是田立克書中的一個抽象概念,而是活生生地活在老人生命中的那個生命;他終於明由到,信仰是一種生命、也就是重生,此時耶穌的生命開始真正進入他的生命。
生命投入裡面改變
劉同蘇感恩的是,透過當了牧師的太太,讓他有一個很獨特的機會-進入教會的事奉,那是由外到內的破碎,以實質的渠道讓很多有困難的人,得到物質、心靈的安慰。結論是:生命的事工只能靠生命來推動,當在充滿生命的日常小事上被神支配時,才感到充實的新生命。
一直強調「信仰,就是活出生命」的劉同蘇牧師,將會前來多倫多主領國語培靈會。他有感於不少信徒跟神的關係很虛浮、站立不住、難以抵擋今日各方的洪流,諸如實體的罪與金錢誘惑、拼命向上爬、墮入色情網......所以,他希望能重新將信仰的基本之道和實質帶進來,要連結地方教會, 通過教會來成為一個支柱,好讓生命投入、裡面改變。
阿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