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的使命:音樂治療自閉兒
特殊教育是我不曾接觸過,也從沒想過的一塊,同樣地,我是音樂門外漢,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,以音樂治療來幫助自閉兒,是絕對不可能的使命!然而,在神的字典裡是沒有「不可能」的。
第一次接觸自閉兒
1980年從香港移民加拿大之後,在1990年我就開始經營汽車維修生意,長達二十多年之久。當中神感動我去修讀神學課程,在本科和研究院研讀的是宗教教育和信仰基礎。畢業後,我決定回應神的呼召,放下最擅長的工作,離開最熟悉的環境,來到不同的宣教工場,協助當地有需要的群體。
萬萬沒想到,近年神又把我帶到另一個全新的服事崗位-以音樂治療來幫助自閉兒。特殊教育是我不曾接觸過,也從沒想過的一塊,同樣地,我是音樂門外漢,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,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使命!然而,在神的字典裡是沒有「不可能」的。祂把過去許多零碎的畫面湊在一起,讓我今天可以清楚看見一幅美不勝收的圖畫。
回想第一次接觸自閉症患者,就是在入讀研究院的第一年,教授問同學們,有誰可以幫忙照顧他的自閉症女兒一天?我自告奮勇:「我願意。」不料,那是漫長的一天......情況超乎想像、超乎認知、超乎體力,連自己的三歲侄子也看得莫名其妙。
意念居然變成催促
在二十多年後,朋友在香港開辦一所音樂中心,我只是仗著自己過往有多年行商經驗,答允前去幫忙。一天,接到在加拿大的姐姐來電,問說:「你們辦音樂教育,有沒有想過推行『音樂治療』?」由於姐姐有一名患有自閉症的外孫,但在他接受了一種特殊的音樂治療後,失控行為得以改善。當時我在想,自己不是音樂專業,對「音樂治療」一無所知,根本做不來。
但不知怎的,這個意念居然變成一個催促。於是,本著看看無妨的心態,開始在網上搜尋關於「自閉症」和「音樂治療」的資料,包括不同的治療資料,以及自閉症人士教育的需要;最令我驚訝的是,雖然為自閉兒投放了不少昂貴的治療費用,也經過漫長的治療過程,但得以改善的效果卻又不顯著。我開始為此祈禱:「神啊!你既然讓我看到這些為數不少的無助家庭,我可以為他們作甚麽呢?」
音樂功能真太奇妙
首先,神給我對音樂有了重新的認識。以前聽音樂和歌曲,感受多半是從歌詞的內容而產生,若是歌詞告訴我是輕鬆愉快的,在聆聽或歌唱時就會感到開心快樂,相反,憂傷失意的歌詞,就會將我帶進憂鬱的感覺裡,有時候甚至會久久揮之不去。其實,純音樂已經可以影響我們的感覺統合系統,它的音頻和音律、音色和音韻、音階和音域......都可以直接刺激我們的大腦神經、身體感覺系統,令聽者改變情緒的高低、心律的快慢,增加多巴胺的分泌,提升記憶力和激發創造力,改善舒緩抑鬱情緒,增強和改善語言能力等,甚或更多不可思議對人體生命正面的影響。我從沒想過音樂可以有這般功能,真是太奇妙了!
如果單憑個人的喜好,我一定不會選擇特殊教育,因為要每天面對不同類型的行為失控者,絕非容易事。但眼見自閉症患者的人數與年俱增,而神又不斷將服事這群體的負擔放在我心中,所以決定修讀一些特殊教育的課程,希望能深入認識特殊需要的人,以及他們家庭的需要。同時,神又激發我學習的心,哪怕每天只睡三至五小時,我還是覺得十分值得。
完成三十多個課程
回頭一看,我竟然在網上完成了三十多個課程。在研讀當中發現,嬰兒從出生到兩歲的成長期至為重要,他們的大腦神經系統和各感覺統合系統互動,彼此傳遞信息,相互連繫成長;加上生物都有一個賴以生存的警覺系統,以致人類在大自然當中世代存留。可惜近代的科技所發出的聲頻與信息,都會破壞這段成長期,以致嬰兒可能建立如言語障礙、情緒、恐懼等不同的失控行為。
我接觸過不少的個案,其中經音樂治療得以改善的為數不少-有自閉症孩子每十多分鐘就要去關門一次,對他們來說,這種失控行為是很理所當然的,但經音樂治療兩個月後,他再沒有這樣做。另一名有嚴重語言障礙及自閉症小孩,我抱著他、唱歌給他聽,他咀唇不時地抖動,唱完後他多次模仿發音,看到這情景,心感欣慰。
我在其中蒙了大福
另外,有一個過度活躍男孩,很多時都要一、兩個小時才能入睡,但自從聽了特別處理過的古典音樂後,十多分鐘便睡著了。還有一名四歲多自閉症男孩,不斷地在紙上或黑板上畫很多小四方形,然後裡面填滿的都是恐龍;後來每週五天,以特殊音樂和行為互動,兩個多月下來,現在正跟中心老師學小提琴,畫畫畫得很漂亮,令人鼓舞。當然,還有很多令家長驚喜、自閉兒被改善個案。
我深信,只要在訓練前下點功夫,讓他們先適應環境,建立他們對治療師的信任,通常訓練都可以順利進行。感謝神,讓我透過這個事奉,以從神而來的愛心、耐心和恆心去服事這個特別的群體,不止他們得幫助,我更是在其中蒙了大福。
鄔瑞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