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三月天
隨著歲月的轉移,那村家小姑娘的情懷,雖然已從鮮紅火艷的杜鵑花,變成通透的白櫻花;然而,淡淡的三月,仍然是使人高興,充滿生機的。
心裡的一首歌
溫哥華的冬天總是依依不捨,春天又像害羞的少女,飄忽不定,她會矜持地稍稍露面,但很快又幽幽地閃回去。花園裡的兩棵櫻花樹至今還是乾枯,沒一點神采;後院的日本楓樹也尚未發芽,可是草地卻綠油油一片;長青樹在豐富雨水的滋潤下,衝著天空快速地長高,特別旺盛。
看著、看著,心裡就想起小時候學到的一首歌......
那時候,每到暑假,在城裡住的表姐妹,就會來我們在新界小鎮的家住上整個月,這也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,彼此急不及待地交換著一學年學到的新歌。對《杜鵑花》這首國語歌的印象很深,這也是我學說國語的開始。
村家的小姑娘
《杜鵑花》歌詞(作曲:黄友棣 作詞:蕪軍)
淡淡的三月天 杜鵑花開在山坡上
杜鵑花開在小溪畔 多美麗啊
像村家的小姑娘一樣 像村家的小姑娘
去年村家的小姑娘 走到山坡上
和情郎唱支山歌 摘枝杜鵑花插在頭髮上
今年 村家小姑娘 走向小溪畔
杜鵑花謝了又開啊 記起了戰場上的情郎
摘下一枝鮮紅的杜鵑 遙向著烽火的天邊
哥哥你打勝仗回來 我把杜鵑花插在你的胸前
不再插在自己的頭髮上
淡淡的三月天 杜鵑花開在山坡上
杜鵑花開在小溪畔 多美麗啊
像村家的小姑娘 像村家的小姑娘
啊......啊......
通透的白櫻花
唱這首歌的時候還是個小學生,住在郊外小鎮,每到夏天便會看到杜鵑花到處盛開,特別是一叢叢野生在路旁,或是攀在人家院前的棘杜鵑,萬紫千紅,美不勝收。年紀小,幻想力特強,走經杜鵑花叢,一面唱,一面想像自己就是那美麗的小姑娘;但也一面懊惱,一頭滑溜的短髮(因為二姐不許我留長髮),杜鵑花插不上了,要不然一定跟歌中的小姑娘那樣,梳起孖辮,戴著鮮花......
現在溫哥華的家的山坡上,沒有鮮紅的杜鵑花,卻有兩棵白蕊櫻花,粗壯地挺立在前院,每年春天一到,花兒就好像剛融化的雪球,一下間搖身變成了嬌媚的白花球,一簇簇的掛得滿枝椏。我沒像那小姑娘把櫻花摘下插在頭髮裡,也沒有把它插到先生的胸前,只是每天看著喜歡,心裡快樂,反而先生會摘來幾枝插進花瓶,放在桌上慢慢欣賞。
隨著歲月的轉移,那村家小姑娘的情懷,雖然已從鮮紅火艷的杜鵑花,變成通透的白櫻花;然而,淡淡的三月,仍然是使人高興,充滿生機的。
香灼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