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不回來的味道
如果上世紀七、八十年代,你的童年也在上海度過的話,那麼,你是否也有太多遺失了的記憶,停在了街頭巷尾;有太多找不回來的味道,留給了春夏秋冬?
免費的甜食一串紅
還記得春天的一串紅嗎?鮮艷的大紅色,雖不乏俗氣,卻絕對純正,充滿著暖意;整齊的小花瓣,擁擠而有序地排成一串。當然,吸引孩子的,可不是這詩情畫意,而是它那悄悄隱藏的神秘的味道。如果你只是遠遠地站著欣賞,就註定要錯過這絲甜蜜了。摘下一瓣花瓣,慢慢地放進嘴裡,輕輕一抿,剛才還寡淡無味仿佛沉睡的舌尖立即蘇醒,那甜味清爽優雅,隱隱的淡淡的,就是連著抿完一整串,也不覺得膩,所以對於沒有太多零錢花的小學生來說,一串紅就是放學路上一道免費的甜食,通常可以走一路吃一路。
養蠶味道一去不回
那個時節還有一種樂趣,就是養蠶的味道。新鮮採來的桑葉,碧綠的透著淡淡的清香,晾到乾透了就可以餵蠶了。從上面密密麻麻佈滿小蠶卵起,孩子們的盼望就與日俱增,很快爬出一條條細細的小黑蟲,慢慢蠶食著桑葉,從邊緣到中心,幾天工夫小黑蟲就逐漸長大變色,變得白白胖胖,泛著一絲淡青色,幾乎透明。成熟蠶寶寶的一大信號就是,發出一股特殊的味道,要湊近了仔細聞,是一種蛋白質的味道,捧在手心裡軟乎乎的,真是像極了煮熟的蛋白,恨不得咬上一口。可惜也就是童年那幾年,後來幾乎連桑樹都不太能看到了,更別說養蠶了,那滋味也就一去不回了。
奶油棒冰橘子冰棍
上海的酷暑又濕又悶,是讓人從心底裡面發出的那種悶熱煩躁,極不舒服,空氣中彌漫著汗涔涔的味道、鹹鹹的。這時候,最能刺激孩子們神經的要數冷飲車的叫賣聲了。老人推著自製的簡易小推車,幾個大號的保溫桶,午後穿梭在大街小巷,午睡後的孩子們每天可就盼著這一刻呢!「奶油棒冰、冷飲水、橘子冰棍、酸梅湯!」陣陣吆喝聲,讓我們蠢蠢欲動。後來生活條件好了,各種冰淇淋和飲料層出不窮,味道雖好,吃起來卻少了一份喜悅和誘惑。兒時樸素的棒冰、冰水,口味單一而天然,五分一毛的,價廉物美。
一根棒冰、一碗酸梅湯,甜甜酸酸恰到好處,涼得徹底沁入心脾,帶來一下午的享受。
詩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