寓禁於徵碳稅面面觀
氣體排放
聯邦政府以履行減排目標為由,規定本國各省於2019年起,實施符合政府標準的「碳定價」(carbon pricing)政策。由於安省政府取消前朝針對企業而較為複雜的「排污限額與交易」(cap-and-trade)制度,聯邦政府於是向安省頒 佈劃一卻影響較為深遠的「碳稅」(carbon tax)。
加拿大全國有四個尚未推行符合聯邦政府準則,或拒絕跟隨聯邦政府那套減排措施的省份。除了安省,還有沙省、緬省和紐賓士域省,它們都反對聯邦政府的碳定價政策。亞省政壇近日變天,該省的候任政府也聲言,對抗聯邦政府的碳定價政策,這五個省份勢必就徴收碳稅,要與聯邦政府對簿公堂!它們聲稱,自會推出可行並有利於企業和消費者的減排措施。加拿大的碳稅,是向每噸從「化石燃料」(fossil fuels)排放出來的二氧化碳徵收費用,旨在降低溫室氣體排放量。故此,汽油、柴油,天然氣和燃煤電力等產品無一倖免。
仍未達標
政府估計,即使聯邦與各省一起合作,以及逐步取消燃煤發電,到2020年,只可以降低最多6000萬噸溫室氣體排放量。到2030年,這個進度只能降低大約7900萬噸排放量,即無法履行2015年《巴黎協定》的要求,就是要較2005年的排放水平大幅降低30%的目標。
加拿大聯邦政府2019年的碳排放定價是每噸20元,每年加10元,直至2022年達到50元。每年排放量超過5萬噸的大工業設施必須繳交,包括燃料和石油生產商。如果轉化為汽油附加費,從2019年4月1日起,每公升加價4.4分;到2022年,每公升將會加價11.6分。至於柴油和航空燃料,也會有類似和相應的附加費增幅。
聯邦政府指出,以安省為例,2019年每戶用於化石燃料的附加費額外支出是244元、沙省是403元、紐賓士域省是202元、緬省是232元。到2022年,安省每戶的平均額外支出是564元。
稅務回扣
不過,聯邦政府強調碳稅並非「懲罰」,而是「誘因」(incentive)。碳稅不直接向老百姓徴收,他們反而可以獲得稅務回扣(rebate)。政府2019年給安省一個四口之家的回扣是307元,到2022年是718元。
人們不禁問,既有回扣,又如何起到減排作用?聯邦政府解釋,徴回來的碳稅,有90%是用來向國民發放回扣,餘下10%用來幫助小企業安裝減排設備。徴稅是要迫使大企業努力研發和使用減排設施而避免繳稅。燃料附加費也可以驅使消費者採取行動,例如多使用公共交通工具、轉用電能車、改善家居的能源效益等,好讓他們養成習慣。縱使獲得稅務回扣,也不會和不願走回頭路。故此,碳稅不影響家庭和政府的財政收支。
謹慎實施
這類「寓禁於徵」的做法自古已有,成效各異。多用於菸草及酒精產品,以加稅來變相禁煙禁酒,或勸阻消費者少吸煙和少酗酒。然而,能源產品的性質有所不同,稍一不慎,就會降低企業的競爭力,並且加重經營成本,引發通脹和百物騰貴的連鎖反應。
此外,政府最近協助一家大型超市集團,設置可以減排的冰箱設施,就惹來爭議,因為該集團去年利潤豐厚,而它曾經有過操控產品價格的醜聞。另一方面,有反對者說,就算家庭每年額外開支數百元,也不足以改變消費者長久以來選用石油產品的習慣。
在此說句公道話,大眾只察覺價格變動,卻甚少關注氣候變化所帶來的災害,況且對加拿大民眾而言,大部分這些災害暫時都「事不關己」。可是,降低溫室氣體排放量,已是全人類迫在眉睫和極需解決的事情,也是為未來社會負責任的做法,各地政府、企業和人們不可以坐視不理。前提是:如何有效實施而不觸動黨派的「神經」和打擊營商環境。企業和消費者開始改變減排習慣也非常重要,但要警惕,決不可以被執政或在野黨利用。
凌信(多倫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