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行過死蔭幽谷—染疫治癒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二一年五月
前些時,我染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,在狀況極壞的時候,血氧濃度低至非常危險水平,肺功能很是衰弱,完全不能靠自己呼吸,而且還在發燒,不停顫抖,身體與肺炎病毒交戰…… 感恩,三天後走出 ICU,行過死蔭幽谷,縱然染疫卻得以治癒。
沒想過自己會染疫
今年3月,我覺察到身體有點毛病,開始感覺疲倦,失去味覺,食慾減低,我意識到將要有事發生,但卻無法得知那是甚麼事。3月5日,太太發現我走路時步履不穩,深感事態嚴重,於是打電話給衛生部門,對方耐心地問過我的身體狀況後,便告之太太要馬上送我去醫院急症室,懷疑我可能是輕微中風。趕緊來到急症室後,醫護人員詳盡地了解過我的病情,給我做了一連串測試,包括腦掃描、抽血、照 X 光;其間有幾名護士在旁安慰我,就在我感到一片茫然之際,我問神說:「祢在哪裡?」之後,我猛然覺醒,神不是已經派來幾個小天使陪伴著我嗎?
翌日的清早,醫生來看我,帶來一個好與壞的消息:我並沒有中風,不過已染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,右邊肺部受到感染發炎,需留院治療。真是晴天霹靂!從沒想過自己會染上這個世紀疫病。奇怪的是,周邊的人(包括我太太)並沒有感染,只有我一人染疫 ,我忍不住問:為甚麼是我?
全然謙卑順服放手
過了不久,醫生吩咐護士把我送上病房,換言之,我正式是個病人了!說實話,這是我72年來生平第一次入住醫院(在留產院出生的我,真的沒住過醫院);進到病房,護士把我身上所有衣服脫光,給我穿上一件有前無後的病人袍,我躺在床上像一個初生嬰兒,任人擺佈,全無反抗力。護士們開始給我做各樣的測試,抽血化驗,給我靜脈注射,雙手插滿管子的我,隨後被接上呼吸機,一陣強力的氧氣吹入鼻孔,即時釋出最強烈的無力感。此刻,我才真正領悟到甚麼是全然的謙卑,全然的順服,全然的放手,實情是我不得不全然放下自己。我再次問:「神啊,祢在哪裡?為甚麼要我學這門功課?」我聽不見回應,卻覺察到有兩雙溫柔的手在我身上,兩名護士正在悉心照料著我。我意識到,這不過是一段路程的開始,迎在我前面的可能是死蔭幽谷,但深信必有天使與我同行。
沒想過自己會染疫
3月7日早上,醫生巡房,看了我之後,很緊張地吩咐護士要立即把我送去深切治療部(ICU)。事後才知道,當時我的狀況極壞,血氧濃度低至非常危險水平,肺功能很是衰弱,基本上我完全不能靠自己呼吸,百分百需要靠呼吸器供氧,而且還在發燒,不停顫抖,身體正在與肺炎病毒交戰……後來朋友告訴我,若非兩日前我主動走進急症室,那天晚上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險。入到 ICU 見到更多的儀器,我雙手被接上更多的管子,接著是更多的測試——靜脈注射、抽血、照 X光,之後替我接上呼吸機,一陣強力的氧氣吹進我鼻孔,直入我的肺。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,全身赤裸,無力又無奈;就在這個時候,一名護士在旁跟我說話,安慰我,並告訴我她是印尼人,能說廣東話,又問我是否基督徒,去哪間教會,原來她本身也是基督徒,在一間客家語教會聚會。下班前,她還說會繼續為我禱告,感謝神,這番話讓我平靜下來,我知道她是神派來的天使,提醒我基督徒的位份,預備我走當行的路。
各方各處禱告不住
就在這個要跟病魔交戰,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呼吸的時候,我舉步前行,仿如走向死蔭幽谷;正在此刻,手機傳來為我禱告的短訊,從香港、馬來西亞、溫哥華如雪片飄來,太太亦轉告在多倫多有超過200個弟兄姐妹正在為我祈禱,我感到一股從未經歷過的禱告力量在空中運行,禱告的聲音如同天使的歌聲,在各方各處響起傳送。當行在死蔭幽谷之際,神不斷派來天使與我同行,有無微不至的護士在照顧我,有姊妹們不斷給我提供食物湯水,也有供應日用品的,使我感到舒適無缺。雖然肉眼看不到神,但深深感受到祂的臨在,禱告的聲音激勵著我,伴我在死蔭幽谷的路途上,一步一步前行;感恩,是平靜風浪的耶穌鼓舞了我(He raised me up),祂讓我可以在危難中向高山舉目。
現在我親眼見到祢
熬過了3月7日病情最危險的時刻,三天之後我離開ICU,走出了死蔭幽谷。3月12日出院,回到家中靜養,天使依然出現在我身邊,不斷供給,不時打氣。回顧在醫院的一星期,我走了一段漫長的抗疫路,縱然神沒有親自牽著我的手走,也沒有像《足印》詩中所說,在最艱難的路上背著我向前,但祂確是差派了天使來與我同行,用愛心和禱告激勵我、支持我。出院後,朋友告訴我,能夠在三天內從最危險關頭走出ICU 是一個神蹟。在整個染疫到康復的旅程中,我深深感受到神的恩典和同在。雖然至今有些問題我仍然找不到答案——為甚麼發生這樣的事?為何偏偏選中我?但現在這些都不再重要了,因為在這個經歷中我上了寶貴的一課,讓我體會到神無限的恩典;正如約伯在經歷了苦境,再次得到神祝福後說的:「我以前風聞有祢,現在我親眼見到祢。」神啊!藉著這次染疫,我真的親眼見到祢了。
廖廣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