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二十多年,宣教士范禮安(Alessandro Valignano,1539—1606)一心要向中國人傳福音,可他也是望洋興嘆,過世前都沒機會去到中國。到了1583年,利瑪竇來到廣東肇慶,1600年他來到北京,帶了很多西方新科學的發明(如自鳴鐘)前去;之後,他就結交當時的士大夫,一些知識份子許光啟、李之藻等也就信了天主教。利瑪竇之後,最有名的是湯若望(Johann Adam Schall von Bell, 1591—1666),他是歷經明到清的一位宣教士。在清初曾發動南京教難,怎料在判湯若望淩遲刑的當天早上,突然有大地震;信奉天主教的皇太后說,這是天意,就把湯若望放了。可是受此驚嚇後,湯若望很快便過世,那時候清廷給他北京西郊一塊墓地,後來天主教士把它變成公墓。
《神天聖書》首個中譯聖經
上述幾位天主教的代表人士,都是從事教義的翻譯和教導。在17至18世紀之間,天主教士白日昇(Jean Basset, 1662-1707,或音譯巴設)用拉丁文的《聖經》翻譯成天主教的中文《巴設譯本》聖經;在1707年(巴設過世之年)他完成了新約和部分的舊約,很可惜只是手抄本,並沒有印行。但這個譯本對日後第四次來華的更正教宣教士馬禮遜(Robert Morrison, 1782—1834),有很大影響,因為這抄本被送到大英博物館存放,也就成了馬禮遜日後到中國宣教前學習中文的範本。19世紀初,另一位天主教士賀清泰 (Louis Antoine de Poirot, 1735—1813),用當地的北京土話,也可說是白話文翻譯聖經,比1857年的《南京官話譯本》稍為文言一點,卻比馬禮遜1823年的譯本白話很多,也是一個手抄本。
《神天聖書》出版後,馬禮遜一直想再修訂,從較深奧的文言文修訂得大眾化一點。當時,他的學生台約爾(戴德生的岳父)到南洋地區馬六甲傳福音後,就致力於修訂《聖經》,並想為中國人發明活版印刷;其實這是馬禮遜老師交付他的,因為木刻不耐用,而活版字則可以重覆使用。後來台約爾到了新加坡,便跟他的好同工施敦力•約翰(John Stronach, 1810—1888),每天切磋、琢磨怎麼翻譯;1843年,到香港開會的時候,由於太過操勞,死於熱病,終年39歲,跟馬禮遜一起葬在澳門。不久,西方教會差會決定把馬禮遜的《神天聖書》重新翻譯、修訂,並稱之為《代表譯本》或《委辦譯本》。另外,最有名的是楊格非(Griffith John, 1831—1912)的淺文理,不過更盛行的叫《施約瑟淺文理譯本》。施約瑟(Samuel Isaac Joseph Schereschewsky, 1831—1906)是俄羅斯的猶太人,移民美國後在當地成長;精通希伯來文的他,信主後深被感動,願意到中國宣教。來到中國,開始翻譯《聖經》的時候,大概50歲左右,他突然中暑以致全身癱瘓,只剩下左右手各一根指頭可以打字,而他就用這兩根指頭,把當時的淺文理用羅馬拼音打出完成。他回美國治病幾年後,再回中國,就把這個拼音版本交由他的學生用中文寫出來,成為《施約瑟譯本》。在《官話合和譯本》之前,《施約瑟譯本》是最廣的一個版本,通行華北。可見在《馬禮遜譯本》之後,已經有很多譯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