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督徒革命者的品質
劉敬安曾聲言:「我們要做革命黨,就要做真基督徒,因為革命黨就是要本著基督徒的博愛主義,為大多數人謀最大的幸福。」
由基督徒策動清末革命
除了太平天國之外,清末革命實由基督徒開其端。從最初中國第一個共和革命的團體興中會創立,至辛亥武昌起義這17年間,差不多有一半時間革命是由基督徒主導。後來到了20世紀初,各地革命風氣日盛,其他有志之士才紛紛投身革命,而基督徒在其中依然扮演著重要角色。
19世紀自鴉片戰爭,中國國勢日危,外有列强壓境,內則官吏腐敗無能,民變四起。有志之士相繼推動改革:洋務運動、變法維新,這是改良主義性質的溫和改革。
在改革方案中,沒有人提出革命。那時候中國人還不懂革命,也不敢提出,更不屑提出,尤其是在儒家講忠君愛國這一個倫理社會中,革命即是造反,造反要殺頭抄家,更是有悖倫常敗德之大逆,為社會所不齒。
基督徒在當時儒家體制和教化的社會裡,只是邊緣人物,不為主流社會認同,但是最早掀起革命風潮的,正是這股新興力量;興中會和大明順天國基督徒革命者,發起及主導了反清革命。
耶穌捨命愛影響革命者
我們講述基督徒革命者的事蹟,不是只說「這位或那位革命者是基督徒」,而是要指明一點,他們因著信仰耶穌而有基督徒革命者獨特的氣質和志向,教內教外的人可以耳聞目睹,可以領略感受,特別是耶穌捨命拯救世人這種無私的愛,成為他們為國為民肯犧牲自己的動力和革命事業的指導。
革命成功,建國未幾,黃興向一位西人傳教士談到中國革命的成就時這樣說:「基督教的功勞比其他任何個別因素大......隨著信仰中自由的理想,引進了西方政治中自由的知識,也帶來了博愛和平的觀念,此等理想被中國人接受,並且引發了革命。」
黃興在這段話提出與革命有關的字詞「自由」。在基督教中,這個自由是指人在罪惡死亡轄制被釋放而得的自由;是由上帝基督耶穌因愛(博愛)世人,降生為人,甘願被釘在十字架上,流血捨身而達至的。
這應用在革命一事上就成為:革命者因愛國愛民,不惜流自己的血,捨棄一己的性命,把國家從列強的挾制、人民從滿清的壓迫,拯救出來。
效法耶穌不惜冒險犯難
當革命還未發動之前,在所謂「革命言論時代」,孫中山和陳少白還是香港西醫書院學生,倫敦傳道會道濟會堂愛國牧師王旭初,就常在教堂中和他們「互相研討耶穌與革命的理想」。他們三人都認為,耶穌捨己救人,革命捨己救國,其道理「原屬一致」。
在興中會時期,被孫中山稱為「為共和國殉難之第二健將」(第一是較早時「廣州乙未之役」殉難的基督徒革命者陸皓東)的史堅如,他說自己是效法耶穌為洗滌世人罪孽流血捨身的做法來從事革命的。
另一位興中會時期的基督徒志士--史堅如的老師崔通約,原是維新派中人,康有為的弟子。他在戊戌政變時,目睹愛國主義者王旭初牧師和興中會會員區鳳墀傳道等基督徒,抱著耶穌的大愛,不惜冒險犯難,營救被清廷追捕的維新派人士,因而信了耶穌,和基督徒革命志士一起搞革命。
無私品質志向得以強化
同盟會時期,被黨人稱為「革命完人」的日知會領袖劉敬安曾聲言:「我們要做革命黨,就要做真基督徒,因為革命黨就是要本著基督徒的博愛主義,為大多數人謀最大的幸福」。他身體力行,真的用自己的性命實踐了這種博愛主義。
日知會兩位革命牧師胡蘭亭、黃吉亭被他們教會的革命同志張純一盛讚:「丹誠水火救斯民,耿耿耶穌愛國心。」非基督徒同志張難先更認為,他們這種品格是基督教感化之功。
孫中山也是一位容易給人感覺到具有耶穌精神的革命家。興中會日本志士宮崎寅藏說他作為一位革命家,是「受耶穌培養」。福建和南洋同盟會活躍分子教會傳道黃乃裳第一次見到他,印象是「於基督教有深造之功,有堅卓之信。」
我們不是說,一般革命志士沒有為愛國愛民而犧牲自己,中國這樣的俠義精神在古代歷史多得是。不過在清末反清革命中,基督徒實在是肇其始者,同時除了愛國主義、民族主義外,因著信耶穌,這種無私的品質和志向得以強化,而這品質和志向,在當時同志的耳聞目睹中,的確有其獨特性,使他們不得不歸功於基督教。
黃興深知耶穌救世大義
黃興能體會基督教博愛理想在革命中的效用,定必和他在革命事業中,和眾多基督徒的密切關係有關。從他們身上,黃興的確看見基督教在革命中的作用和果效。
在上海時期,黃興與上海美國聖公會會長吳國光牧師,過從甚密。湖南華興會時期,科學補習所兩位基督徒志士曹亞伯和劉敬安,以及長沙循道會李親仁傳道;兩湖美國聖公會牧師胡蘭亭、黃吉亭、王理堂,以及其他參與革命的聖公會教友,如楊開甲、劉玉堂、張純一、余文卿和余日章父子等,都是黃興革命事業中的同志和好友。
又有從南洋隨他回國參加廣州「三.二九之役」的基督徒李炳輝和勞培,廣西都興韋姓四烈士,跟隨黃興攻署的福建黃乃裳弟子等人,還有冒險照料他傷勢,並護送他逃去香港療傷,後來下嫁於他的女基督徒志士徐宗漢;武昌起義成功,為護送他到湖北漢口而組織紅十字救傷隊的女基督徒醫生張竹君,還有與他一起領導同盟會的緊密同志孫中山。
黃興沒有受洗正式成為基督徒,他只是一位尋索耶穌之道的「慕道者」,但他深知耶穌救世大義。民國成立後,黃興曾避清吏追捕藏匿過的長沙吉祥巷聖公會教堂重建,黃興應邀親筆為新落成教堂題詞:
上帝聖名,敬拜宜誠,辭尊居卑,為救世人。
梁壽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