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雁會飛回來嗎?
「媽媽快來看!Goose!Goose!」一張圓圓胖胖的小臉貼在落地玻璃窗上,4歲的美美全神貫注地看著外面小公園草地上的一群大雁。忽然她回過頭來,瞪大眼睛問媽媽:「爸爸甚麼時候回來呀? 他答應要給我講《騎鵝奇遇記》呢!」
端出忙的藉口 把妻女也忘掉
文娟招招手,把女兒拉回身邊坐下,拿了塊蛋糕給她。「美美乖!吃蛋糕。爸爸忙,今年春節不回來了。」小菁靠在餐桌另一邊的椅子上,用小叉敲著瓷碟,氣憤地說:「文娟姐,你再不能這樣啞忍了!小孩生日不回來也就罷了,過年這個大節也不回家,就太過分了!」
文娟默不作聲,輕輕端起咖啡杯,呡了一口。小菁按耐不住,繼續發炮:「前幾年,姐夫還能像隻大雁,一年來回飛兩次, 一星期跟你通三、四個電話;現在竟然樂不思蜀,天天端出『忙、忙、忙』的藉口,忙得連妻女都完全『忘』了!當初,姐姐你就不該放他回國做生意。」
「小菁, 不能全怪你姐夫。初來時人生地不熟,語言、生計、小孩的未來......不是說三天兩頭就能適應的, 兩地分居的決定也是大家同意的。那時,你姐夫不會想像到生意能這麼紅火。」文娟到底還是護著丈夫。
生意做得紅火 恐包起「小三」
「生意好了,更不該把你們母女倆扔在這裡不管;有錢了, 就不該『家裡紅旗不倒,外面彩旗飄飄。』姐,別儍,至少也要抓些物業現金在手,萬一大雁飛不回來了,豈不便宜了外人,苦害了自己?」小菁一直為姐姐抱不平,她恐怕獨自留在國內的姐夫,已經抵不住引誘,跟著大伙兒也包起「小三」來了。
文娟沉默良久,放下杯子,嘆一口氣說:「 分隔兩地是不得已!在這邊他根本找不到自己專業的工作,要他放下身段幹粗活,我又於心不忍;既然不能坐吃山空,他就只能選擇打道回府,在熟悉的地頭繼續謀生,然後拿錢過來供養我們......」小菁並非體會不到姐姐的矛盾與掙扎,誰家女人不希望丈夫在自己身邊?可是,在文娟心目中,沒有麵包的愛情,始終像欠了些甚麼似的。
試為丈夫祈求 盼望大雁回家
窗外的大雁飛走了,美美放下手中的蛋糕,再次撲向窗口,眼睛含著淚水,問道:「媽媽,大雁會飛回來嗎?」文娟忍著眼淚,緊緊地把美美擁入懷中,心裡默默地學著鄰家的陳太太祈禱說:「上帝啊!我沒有能力,求你來幫助我......」最近,文娟剛開始跟陳太太去教會參加小組,她學習為丈夫祈求。她望着那群遠去的大雁說:「美美,會的,爸爸一定會再飛回來的,這裡是大雁的家啊!」
翟文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