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白的危險
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一六年十月

香港小姐選出了一個在視頻中講成人有味台詞的女生。她又曾在社交平台發表滿載污言穢語的文字，這些髒話若換成聲音，會叫男子漢聽著也臉紅。

真是一個類型的危險，這樣一個公眾人物會向社會傳遞甚麼訊息？她自圓其說，承認是少不更事。也好，「少不更事」，起碼也帶著無知犯錯的意味；然而，竟有第二類型危險─另一個十優港姐，開腔力撐粗口文化，並說不會在道德高地批判人、好多說話比粗口難聽......

這第二類型危險，更駭人的危險。危險在於讓歪理華麗登場，意圖把歪理扭直。非禮勿言，並不是甚麼博大精深的道理，人貴自重，污言穢語不可出口，是因為它首先污衊的不是別人，而是自己。髒話反映了人格的醜陋、卑劣與齷齪，豈能為它護短？若不正面直斥其非，就會令道德底線越降越低，原本是黑色的「非」，會先被拉進灰色地帶，然後往白色方向再拉，最終把黑色的「非」，漂成白色的「是」。這第二類型的危險，正是漂白的危險─強行把粗口漂白，如同不法份子洗黑錢，把黑錢漂白一樣可怕。

十優港姐稱，不會在道德高地去批判人，大抵她是對的，因為她的道德高地並不存在。當標準底線越拉越低，高地的水平線便相應下沉，繼而降為會積水的低窪。想想，道德高地已成污水氹，又如何能批判人？

李鴻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