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河上的神蹟


日軍對待戰俘毫不留情,我們的力氣被壓榨淨盡,潮濕炎熱的天氣加上疾病的傳染,戰俘營就是人間地獄;可是,在最絕望黑暗的地方,人最美善光輝的一面卻綻放而出,地獄也成為樂土。我見證了桂河上發生的神蹟……
那是另一個平常的日子,大清早就出去,經過一整天的艱苦勞動,負責的日軍長官命令我們列隊,要數點人數和工具,那是因為有人間中會逃走,或偷偷把工具拿去跟附近泰國村民換取食物或其他物品。當快要被解散回營的時候,長官突然高聲說:「少了一個鐵鏟!」
整整十多分鐘,長官的威嚇沒有結果,怒氣把他推進極度的暴力。他說:“All die! All die!”(所有人都要死)。為了證明他是認真的,他扳起了手中的來福槍,指向前排左邊第一名戰俘,看來就要殺第一個人;就在這時,一名戰俘從後面突然站出來,立正後說:「是我做的。」
長官把所有怒氣都發洩在這戰俘身上,用拳頭痛擊他,用腳重重地踢他。那名戰俘肅然站立,血在面上湧流,卻仍不作聲。他的沉默像燃油倒進長官火般的烈怒中,爆炸起來。長官把來福槍高高舉起,把木製的槍托向著戰俘的頭,用盡全力打下去。那戰俘應聲倒下,瘦弱的身驅在鮮血中動也不動,但長官仍用腳踢他沒有反應的身體,直到自己疲累不堪為止。
其他戰俘懷著沉痛的心情,把死者抬回營地。當再次數點器材時,赫然發現所有物件都齊全,鐵鏟其實沒有失掉!
大戰結束,戰俘營被解放。當盟軍來接管,看到營中境況,見證日軍和戰俘的相處時,他們也目瞪口呆,不敢相信。回英國後,我進入愛丁堡大學的神學院,之後再轉到美國康州,1955年開始在普林斯頓大學當主任院牧。
《聖經》説:「人為朋友捨命,人的愛心沒有比這個大的。」(約翰福音 15章13節) 。耶穌説: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,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,仍舊是一粒;若是死了,就結出許多子粒來。」(約翰福音 12章24節) 。那戰俘犧牲自己,就像耶穌為我們捨己、被釘在十架上一樣,用愛心戰勝人的罪性,讓美善在我們的生命重現,如花綻放。親愛的朋友,你願意接受耶穌為你捨命的愛嗎?
(按:故事源自 Ernest Gordon 著作 Miracle on the River Kwai。)
曾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