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鞭策
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一三年六月

我永遠記得那天深夜，爸爸板起臉孔來到我書房的情景-這一夜，發生了一宗不尋常的「鞭策」事件，導致一名少年人的學業不再荒廢，更醒覺到極需努力做好份內事，才有今天的我。

中三那年，我沉迷集郵，更到了不能自拔的境況，不只是鍾愛交換郵票，更是變本加厲至搜尋奇形怪狀專題票的地步。

不消說，我這個中三生如此無心向學，成績突然一落千丈，由原本考前五名的優秀表現，直線插水。你可猜到我的名次勁跌多少？到了學期末，我捧了個幾乎「包尾」的第28「劣績」回家，這下子可真有得瞧了！成績表交給爸爸後，我悄悄躲在書房裡，以為可避過他不悅的臉色。

晚飯過後，我完成例行的家務工作，馬上縮回自己房間，不敢直接面對老父，事到如今，我可以怎麼解釋呢？自己縱情於蒐集郵票的課餘興趣，荒廢正常課業，學期成績如此差勁，確實與人無尤，無從解釋，而且也不可能說服爸爸接受這丟臉的事實，只好沉默不語。

到了十時許，爸爸敲門，甫進來時，見他滿臉通紅，目露怒光，雙手放在背後，只狠狠地拋下兩句：「考試成績跌至第28名，差得真是豬狗都不如......」說時遲那時快，怒不可遏的老爹，一個箭步衝上來，再亮出那支火辣辣的藤條，直向我雙腿猛抽；一輪鞭打過後，我痛得狂呼直叫。跟著，父親大人一陣風似地消失了，留下我弓著腰，蹲在房裡抱著雙腿兀自嚎啕大哭。

打從受了這一揍，何家那個曾經日夕失控於集郵冊上的少年人終於醒悟過來了！中四那年，我考回十名之內，中五畢業保持高水平成績，獲原校直升中六。這當中委實少不了父親那一記及時「鞭」策，銘記至今。

何良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