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拉哈河
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一九年七月

位於蒙古高原巴爾虎草原深處的哈拉哈河，是中國與蒙古國的界河，它發源於中國境內的阿爾山林區，由東向西流向蒙古國。這條河流頗有特色，它兩次進出中蒙國境；東西兩岸的地勢有很明顯的落差，從遠處看過去，仿佛一條天然屏障。八十年前，在哈拉哈河畔曾經發生一場大戰，這條天然屏障，並沒能夠阻擋蘇聯紅軍和日本關東軍在這裡的激戰。雙方投入幾十萬兵力，動用各自最先進的飛機、大炮和坦克，日本軍隊甚至使用了生化武器。慘烈的戰爭從春天開始，一直持續到仲夏，最後以日本戰敗而告終，雙方在哈拉河两岸留下了六萬多具屍體。

確切地說，戰爭的發生地在諾門罕布日德蘇木，是中國一個純牧業的鄉鎮級建製，即便是在人口膨脹的情況下，這裡依舊人煙稀少。如果在七、八月間來到這裡，廣袤的草原所見盡是鬱鬱蔥蔥，安靜而美麗，很難想像八十年前，這裡曾是殊死的戰場。寧靜深沉的哈拉哈河早已將戰爭的斑斑血蹟沖刷乾淨。撥開深深的蒿草，依稀還可以看到當年散落的炮彈殼和炸斷的坦克履帶。上世紀九十年代，我曾經多次踏足此地，那時還很年輕，對在這樣一個人煙稀少之地發生激烈戰爭的原因和目的的理解，完全來自於從小就開始接受的革命史教育，深信不疑，以為是正義的軍隊打敗了非正義的一方。

海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