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樣的童年:中途站香港1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二四年十月
船的搖擺停止了,順利駛進有許多船隻往來的港口,並且開始停泊。站在甲板上,我們拍手:「好極了!到汕頭了!」老媽抱著哈地說:「這是香港,我們會停留兩、三日,然後再往汕頭。」
攜著簡便行李上岸,我們直往岸邊的陸海通飯店。嘩!我由出生到那一刻,從未住過比兩層樓更高的房子,這房子真高啊!站穩了,抬頭往上望,才看得清楚大廳高高的天花板。
老爹帶我們進入一個小房間,裡面有一位穿制服,對我們點頭微笑的青年。大家站好後,他把打開的鐵閘拉合,按牆邊一個開關,小房間就徐徐上升 。我們往下看,見大廳的人逐漸縮小,到了所住的那一層樓停下,他拉開鐵閘,讓我們出去;原來這是直接上、落的電梯,我們真是大開眼界。
跑出房間的大露台,我們往下看,飯店前面是條大馬路,充塞著汽車、黃包車、轎子及眾多走路的人群,熙來攘往,非常熱鬧。
馬路旁就是海,旁邊有許多小碼頭,停了堆滿數不清大包、小包的大木船,盛載從香港和沿海城市轉運的貨物。最吸引我們的是一大批赤著上身,頸圍一條毛巾,穿著短褲,赤腳,黑黑瘦瘦而結實的男子,他們拿著竹竿和繩索,或挑著極重擔子,或在肩膊上扛抬比我們還重、還大的麻包袋,上落船隻和路邊碼頭架著的跳板。後來才知道這些挑夫是用勞力賺取收入的苦力,香港人稱為「咕喱」(英文coolie譯音)是也!
詹維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