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人不訪
「情人節」我要談的就是和我共同生活了一輩子的情人喬宏,當然不用「訪」。但四十一年的濃情蜜意,真的說不盡,該分享甚麼呢?
話說「N」年(這是廣東話用以形容年代久遠的代語辭)前,真的記不起是哪年了,我和他在機場等轉機,被一位記者發現了,他湊過來問:「能跟你們聊聊嗎?不算訪問。」「沒問題!」「請問,你一入行就和很多當紅的美女們拍檔合演,你怎麼會娶了小金子呢?不介意我這樣問吧?」「不介意!」這個不介意是我說的,因為我真的也和這位記者一樣,一直想不通,每次暗探明訪得的答案都是「問來幹甚麼,我不是娶了你嗎?」那倒也是真的,今天記者問了,看他怎麼答。沒想到他帶著我們兜圈子,雲裡霧裡的說了一大堆話,我還是沒聽出答案。記者又問第二個問題:「你們感情那麼好,就不生離,也會死別吧,若那一天到了,而可以選擇的話,你們誰要先去?」對呀,我們都曾經過大難,他開飛機失控撞山,我生過癌症,竟從來沒想過會「死別」!我不願意說假話,也不願意胡說話。「對不起,從沒想過,我不答!」「我答,我要先死,因為沒有她,我活不下去!」相信任何人聽了都會感動,但我當時的想法竟是「你真夠自私的,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呀!」唉!真為他難過,竟娶了個像我這樣的女人。
另一次比「N」年還早,我們剛結婚沒幾年,為了接送孩子我去學車;當年我考完了車,考牌官一邊數著我的錯處,一邊抓著頭為難地給了我「派斯」(合格),因為「大錯沒犯,小錯不斷」,其中有一條是開得太慢。「牌我是給你了,找師傅多開開」。「Yes,Sir!」Yes完了可沒聽話,還是坐車的時候多。結果一次晚上送遠地的朋友回家後,開進了死胡同,倒車技術不好,左扭右扭,把車兩邊都擠花了,最後靠警察幫忙才退了出來。快到家,看到喬宏在橋頭站著等我,我想完了,一定被他罵死了!沒想到我一下車,他緊緊把我摟在懷裡,「平安回來就好!」除了主耶穌,有比他更好的情人嗎?
小金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