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自殘到回歸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一五年五月
我從來不是背包客。要我像電影《狂野行》(Wild)的女主角,行過一千一百哩的太平洋山脊徑(Pacific Crest Trail),三個多月的獨個兒徒步橫越加拿大、美國、墨西哥,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。縱然我不會選擇這麼一種人生體驗,我卻能分享到女主角Cheryl Strayed的心靈之旅。
《狂野行》是一個真實的自述。當你走進女主角的內心世界,才可以明白,她為何要踏上這麼一段既孤單又艱苦的旅程。跟丈夫離異、一向是生命重心的母親離世,這些打擊令Cheryl陷入痛苦,痛苦演化成失落,於是她開始放縱:吸毒、性濫交、墮胎,生命的意義變得模糊。大抵她仍流著母親熱愛生命的血液,在墮胎診所內撿到太平洋山脊徑遠足的單張,赫然興起「離開是為了回來」的感動,於是在毫無攀山遠足的情況下,毅然踏上她的回歸之旅。
回歸之旅的起點,是一個難以負荷的背包,裝滿了愚昧的決定和不願拋掉的固執。在回歸的起點充滿著憤怒-天地穹蒼,只是詛咒,不是祝福。要繼續前行接受洗煉,還是屈服於困境而踏上回頭路,脆弱地只繫於一瞬之間;但只要跨越過恐懼,在荒野中漸漸現出了真我,背包一天比一天輕,信心也在毅然前行路上再度萌芽,奮鬥代替了自殘,「令我驚訝的是,我竟然能背負這許多,我竟能承擔那難於承擔的!」
青石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