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種老本最重要?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二二年五月
台灣作家簡媜在她以「老年」為主題的散文集《誰在銀閃閃的地方,等你》中說過:「老年,是人生中最不浪漫的一個階段,且是最孤軍奮鬥的一段路。」這個階段要過得愜意,她稱就看在壯年時有沒有儲下「金錢老本」和「精神老本」。
「金錢老本」可以帶來安穩舒適的晚年生活,但在護理院中,大家比較的就是誰還能走路,誰的牙齒還「健在」?這些「健康老本」才是最好用的硬貨幣。
護理院中令長者最在意的,就是有多人探望自己。每到周末人人都有親友探望時,形單影隻的不禁顧影自憐,這種「家庭老本」在晚年時尤為重要。老病雖說是孤軍奮鬥,但有人在旁打氣,噓寒問暖,有事時為自己出頭,「這個世界還有人在意自己」的感覺,就是生存下去的動力。
簡媜認為甚麼老本都沒有時,「精神老本」是最後支柱:「人之愉悅,源自內在富足」,「若一個人一生重心僅是工作與家庭,從未建構自我主體,從未學會獨處,當這兩根大柱移開,老年生活猶如汪洋孤舟,不知何去何從?」這種「精神老本」也許有人從興趣、學習中找來,不過能夠找到信仰,肯定自己的一生,對未來懷有盼望,那才是長食長有的老本,這也是今期專題中所說的那種光景:「因此我的心歡喜,我的靈快樂。我的肉身也要安然居住。」(詩篇十六篇九節)
陳筱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