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孩子要變性
九月份《國家郵報》(National Post)的一篇新聞報道,再次燃起了加拿大青少年變性的爭論。一名安省小學女生感到「性別不安」(gender dysphoria),學校讓孩子在未經監護人同意或知情的處境下於學校轉變性別身份,事件再次令人擔憂青少年自行決定變性的風險。根據加拿大公共政策智庫The Aristotle Foundation for Public Policy一項在2024年的研究顯示,相對於其他歐洲國家,加拿大在青少年變性(法律和醫療)政策上,屬於最寬鬆的國家之一。今期《號角》訪問了一名兒子要變性的母親,媽媽愛兒子,兒子愛媽媽,但在性別抉擇上意見不同,以後的路怎樣走下去?
Julie於2021年5年級開學時,私下認定自己是「非二元性別」(non-binary);2022年初,她在班上公開了自己的身份。在約克區天主教教育局一位老師的幫助下,她的父母被蒙在鼓裡,不知道她在課堂上使用「他們」(they/them)的代名詞,以及一個男性化的新名字。直至2022年6月,父母才知道Julie在學校裡默默進行的事,當他們提出反對以及要求參與商討有關女兒的事時,校方致電保護兒童會(Children’s Aid Society, CAS)介入調查這個家庭。
Julie形容自己一向有點「男性化」(tomboy),喜歡運動,也有男孩朋友,但之前從未經歷過性別不安。她表示「自己喜歡穿裙子,並且對做女孩感到自在。」不過,她稱自己10歲時已進入青春期,比同齡的人要早,又表示「我在那時沒有太多朋友,還給班上的人欺凌,自然而然,很想加入一個愛我的群體。」而身體上的不適又與幾名同學的跨性別認同特徵吻合,這就引發了Julie的性別不安。
Julie的媽媽Christina(假名)表示,當時她並不知道女兒學校所屬的教育局,允許兒童在沒有監護人同意或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變性的「社會過渡」(social transition)。當女兒剪去長髮和自稱不再「感到自己是個女孩」時,才知道她正在變性過渡中,父母最終和學校領導層開會,學校也承諾停止使用「他們」的代名詞,只會使用Julie的法定名稱;然而,Christina指學校最終沒有實現他們的承諾。
Julie後來回憶這段時間她所接觸的醫護人員,向她提供各種各樣的「性別確認」(gender-affirming)建議,家庭醫生告訴當時11歲的她「胸束很安全」,又問她是否對「青春期阻斷劑」(puberty blockers)有興趣;一位精神科醫生警告她的父母,如果他們不確認她的變性身份,她可能會自殺。Julie稱當時的自己在這個年紀,根本不明白這些醫學干預所帶來的高風險,包括危害性命的副作用以及永久不育。
2022年10月,父母繼續要求學校老師使用Julie的法定姓名;2023年1月,學校回覆認為繼續使用法定姓名對Julie造成「創傷」。在整個6年級期間,Julie不斷離家出走、自殘和入院;Christina形容這是地獄時刻,父母要照顧女兒,進出醫院,跟學校周旋,還要應付保護兒童會的突擊家訪,Christina為此不得不辭去工作。
Julie很快便放棄了她的胸束,重新再認定自己的女性身份;當性別危機過去後,Julie開始處理自己自2022年出現的潛在心理健康問題,她仍然有自殘行為,但這一次心理健康治療師經評估後,指她的徵狀屬於邊緣人格障礙、暴食症,以及因身體形象問題而產生的焦慮。
有關Julie的問題,安省教育廳長、約克區天主教教育局和CAS都拒絕評論。
2024年9月,Julie開學升上8年級後轉到另一所新學校,她說直至今年4月,自殺的念頭一直纏繞她,但整個人在暑假後有很大改進。暑假期間,Julie 取得了潛水證書、重新添購了女孩的衣服,並在基督徒夏令營中結交了許多朋友。Julie說自己很享受這一刻,「我終於對自己現在的性別身份感到平安。」
陳筱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