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樣的童年:漁花塘美嬰
夏天,西江氾濫,水位高漲。我矮小,只能在露台的欄杆隙縫中往外觀看,只見水面上許多大小木艇,載著不同的人和物品,往來穿梭。當地居民對西江氾濫,見怪不怪。
我三歲生日前八天,老媽差我離開廳房,阿香扶著我站在露台闊欄杆上,餵我吃美味燉蛋,居高臨下,讓我對景物看得更清楚。不多久,一隻小艇到了我們的居處。船上的叔叔拿著一個黑厚的皮包,由艇伕協助,進到我們屋子裡。過了些時,叔叔又拿著他的皮包,拭著汗,微笑著踏進等候的小艇。阿香把我帶進大房間,老媽挨在床上,樣子疲乏,燦爛笑容展露在她臉上,大床邊有一張嬰兒床,老媽用喜樂的聲音對我說:「來,看看你的弟弟!」
阿香把我抱起,只見小床上睡著一個漂亮小男嬰,臉色紅潤,皮膚光滑。記得最清楚的是,他穿著一件粉紅、粉藍、粉白柔軟毛線編織的小外套。到今天,我沒有再見過另一個如此漂亮、可愛的初生嬰兒。後來他得了「漁花塘最美嬰兒」的稱譽。
我是姐姐,他是阿Dee(弟弟),在家中排行第五。
以後的日子,我慢慢地領悟到:
一、老媽開始深居簡出,少與人交往時,表示她懷孕了。
二、每次我被「驅逐出境」,就知道再進屋時,會添了一個呼我為「姐姐」的小娃兒。
三、我們全都在家裡出生,老媽生產過程又快又順,胎兒一動,醫生就要立即出現,否則我們這些寶貝就會「脫胎而出」。
詹維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