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噩夢

號角月報加拿大版 二零一四年六月

「布衣中，問英雄，王圖霸業成何用，禾黍高低六代宮，楸梧遠近千官塚，一場噩夢。」一闕元曲《撥不斷》，八百多年前的「曲狀元」馬致遠寫出了千年長嘆，就是世間荒誕、人心虛無，生命無奈，在幾許浮沉中迷失，在得失中儼如一場噩夢，跟永恆的平安遠隔參商。

晚號「東籬」的馬致遠本是元朝京官，位至工部主事，但因不滿朝政而黯然引退，效法比他早生八百多年的東晉陶淵明，羨其「採菊東籬下」的人生境界而田園歸去。一曲《撥不斷》既是生命喟嘆，也道盡古往今來的歷史循環，就是多少英雄豪傑，雖有干雲之志，撥弄乾坤之能，更有指點蒼生之術，操控生殺之權，但功成業建又如何？君不見那禾黍高低的田野散發著悲涼，卻曾是六代顯赫王朝的宮殿所在；而歷朝文武亦長埋於那遠近遍滿楸梧樹木的黃土之下，或死於壯烈，或歿於憂患，經歷者不外一場噩夢而已！

歷史就是噩夢連場。月前Facebook上一段動畫，一分鐘內顯示歐洲諸國一千年來的版圖變化。顯示出世間風雲不斷，線條的急速閃動意味著幾許亂世蒼茫，幾多生死流離，令人聯想近月烏克蘭內變，及其南端克里米亞的動蕩，也不過是歷史循環，正如南歐巴爾幹半島諸國從來是歐洲的火藥庫，對當地人民是不息的苦難，如噩夢揮之不去！

人間噩夢不少真是揮之不去，記得二十五年前春夏之交的北京，當年的悲壯激情餘音仍在，最近有報道說當年目睹少女中槍的一位武警，至今仍活在噩夢當中。人間噩夢更是無處不在，無刻無常！從新聞中見到不少人生噩夢連場，也體會到這是苦難不絕的世界！難道人生就是那麼悲？就連耶穌都說「你們在世上有苦難」，但祂也說，在祂裡面有平安！《聖經》記載約伯飽受苦難，他在苦難的噩夢結束後有重要體會，就是以前不過風聞有神，苦難卻令他親眼見到神！噩夢且過，更蒙主恩。

周浩暉